第五章
“啪——”
茶盏砸在地上的破裂声打断了宋祁钰未说完的话。
孟浊音像是吃惊的兔子,猛地从宋祁钰怀里弹开。
“姐姐你醒了!”她扑到床前,眼泪说来就来,“你感受怎样样?还疼不疼?都怪我……”
孟南汐惨白的唇扯出一抹嘲笑:“你在这碍着我的眼,我怎样能好?”
孟浊音的眼泪刹时掉得更凶,肩膀音音哆嗦,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
她咬着唇,最初看了宋祁钰一眼,回身跑了进来。
宋祁钰下认识抬脚想追,却又硬生生愣住。
他回头看向孟南汐,嗓音低落:“大**,那时环境告急,我没反映曩昔……”
孟南汐没措辞,只是偏过甚,眼光落在窗外。
她不想听。
整整三天,宋祁钰像个失职的侍卫守在病房外,而她一直没再和他说过一个字。
直到能伤好下地此日。
孟南汐踩着还未康复的腿,径直走向书房。
她拉开红木抽屉,掏出一条黝黑发亮的皮鞭——
这是孟家家传的家法,一鞭下去,就能够鳞伤遍体。
“去把宋祁钰叫来。”她对管家说。
当宋祁钰排闼而入时,孟南汐正从容不迫地擦拭鞭子。
阳光透过纱窗,在她睫毛下投出一片暗影。
“宋祁钰,你是我的侍卫,护主不力。”她抬眼看他,“我赏罚你,你没定见吧?”
宋祁钰站在原地,瞳孔几不可察地缩短了一下。
孟南汐看得逼真。
这位宁王大要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敢对他动家法。
是啊,他但是高贵非常的宁王,常日里几多人逢迎他都来不迭,谁敢动他一根手指?
可此刻,她居然要鞭打他?
孟南汐盯着他的心情,俄然笑了。
他居然在踌躇。
他清楚能够回身就走,能够亮出身份,可他居然……在踌躇?
就为了孟浊音?
为了能持续留在她身旁,持续靠近孟浊音?
她眼眶发烧,几近要笑出泪来。
宋祁钰咬了咬牙,终究低声道:“不。”
那一刻,孟南汐心脏狠狠一抽。她攥紧鞭子,猛地抬手——
“不要!”
一道细微的身影俄然扑了曩昔,死死挡在宋祁钰眼前。
孟浊音眼眶含泪,声响哆嗦:“姐姐,你要打就打我,和祁钰哥哥有关!”
“闪开。”孟南汐冷声道。
“不让!”孟浊音点头,哭得梨花带雨,“是我害你受伤的,你要罚就罚我……”
宋祁钰伸手想拉开她:“二**,这不关你的事。”
可孟浊音强硬地挡在他眼前,生死不肯挪步。
孟南汐看着这一幕,怒意翻涌,猛地一鞭子甩了曩昔!
“啪!”
鞭子破空声锋利难听,她本是朝着宋祁钰抽的,可孟浊音竟间接扑了上去,硬生生替他挨了这一鞭!
“啊!”
孟浊音痛呼一声,细微的身材晃了晃,间接软倒下去。
宋祁钰一把接住她,垂头检查她的伤势,再抬眸时——
孟南汐对上了一双酷寒至极的眼睛。
那边面,是杀意。
恍如下一秒就会扑下去拧断她的脖子。
她满身一僵,如坠冰窟。
“滚。”她闻声本身哆嗦的声响。
宋祁钰抱起昏倒的孟浊音回身就走,书房门在他死后收回振聋发聩的撞击声。
孟南汐站在原地,发明本身的双手抖得握不住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