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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烬白嫌我不听话,把我囚在了镇北侯府里的废院里。
窗外挂着一只青铜铃,风一吹叮铃叮铃地响。
上一世他出征漠北,我爬上百尺城墙为他挂铃求安然。
他说打完这一仗,就娶我为妻,却在回京路上捡了小青梅柳如霜。
我最后也只是成了他名义上的妻,他早有了真实的老婆。
虽未娶,心已许。
来废院的小丫环踢翻了馊水桶,厌弃地捂着鼻子:
“真是臭死了,咱们**便是太心善,还要给你这等贱奴送饭......”
我没理睬她的话,趴在地上舔食积水。
面前俄然呈现一双精致的云头履。
还没反映曩昔,那人就对着我的指尖使劲地踩了下去。
“沈姐姐怎样学狗喝水?”
柳如霜漫不尽心地拍了拍我的脸,命小丫环将窗户上的青铜铃摘了上去。
“侯爷疼爱这铃吵得我睡不着。”
“春桃,把它扔了吧。”
柳如霜腕间还带着萧烬白上一世送我的那对翡翠镯子。
春桃应了一声,敏捷地取了下去,扔在了一旁的臭沟渠里。
我盯着铃铛上的“昭”发愣。
这是萧烬白昔时刻上去的,他还说要永不负我呢。
是我太好骗了。
柳如霜抚着孕肚轻笑:
“姐姐可知,侯爷昨晚与我云雨,还说在床上碰你就像碰死人。”
萧烬白说得没错,我确切是将死之人了。
我苦笑了一声:
“mm南征北战,我确切比不得。”
柳如霜脸一红,气得推了我一把。
紧接着,她又像想到了甚么,笑了起来:
“沈昭昭,传闻你和蛇王玄烈干系不凡,你是否是喜好他啊?”
“啧啧啧,人蛇之恋,想一想就恶心......”
“只惋惜他的半颗丹药已被我吃了,若是你想要剩下半颗,就对我下跪叩首磕满三千下若何?”
气血翻涌,我猛地站起身。
她怎样能够如许说玄烈?
痛澈心脾般疼。
要不是我重裁姻缘簿,玄烈怎样会落到此刻这个境界?
他平生积德行德,从不枉杀百姓,此刻却连半缕灵魂都聚不齐。
我咬咬牙,端规矩正对着柳如霜磕了一个响头。
热呼乎的血顺着鼻梁往下流。
我仿佛感受不到疼一样,磕得一声比一声响。
柳如霜仿佛被我的行动吓到,撤退退却了半步。
那一步恰好踩在了那只青铜铃上,她踉蹡了一下,摔在了地上。
她身下立即涌出一股鲜血。
春桃惶恐失措,狠狠瞪了我一眼,跑出门外。
柳如霜还在哀嚎中,她哭着骂道:
“沈昭昭,若是我的孩子有半分差迟,侯爷必然不会放过你的!”
我面无心情地看着她,只感觉这人世好苦,恨本身不能早日魂散于此。
另有七天,再等等,再等等。
萧烬白气焰汹汹地带着御医赶来时,一巴掌先甩在了我脸上。
这个耳光力道太重,我的脸被打得偏了曩昔,耳朵嗡嗡地响。
“毒妇!”
他步履维艰走到柳如霜身旁,抱起了她。
揪心的抽痛像有数根针,狠狠刺进心口。
我抿了抿干涩的唇:
“萧烬白,我再毒也毒不过你。”
“昔时你胸口箭伤腐败,是我一口一口吸出脓血,回头你却说仍是柳如霜的眼泪最治病。”
提到之前的往事,萧烬白不天然地咳了一声。
御医替柳如霜把了脉,说她只是受了惊吓,放心静养便可。
萧烬白这才松了口吻,回头注重到我头上血肉恍惚的皮肤,他皱了皱眉:
“你这是怎样了?”
柳如霜在床榻上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想起玄烈的那半颗丹药,将冤枉咽回肚子里。
“走路不谨慎磕破了。”
萧烬白讽刺了一声:
“上一世半颗心喂了狗,此刻头脑也喂狗了?走路都能磕着。”
他撩起眼帘:
“对了,过两日便是我与如霜的大婚了,你作为妾,今后要奉养她的起居。”
将死之人,连影象都不太好了。
那时官方把萧烬白用十万战功迎娶柳如霜的工作传得满城风雨,他却换了我更生以此持续熬煎我。
我差点忘了,柳如霜但是他的心上人,他怎样能够不娶亲爱的女孩回家呢?
只不过对我来讲,是妻是妾都一样罢了。
萧烬白挑了挑眉:
“沈昭昭,你不会妒忌了吧?如霜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你算甚么?”
我苦笑了一声。
萧烬白想多了。
我只想在柳如霜大婚之前,找回玄烈的半颗丹。
我欠他不少,但愿地府之下与他团圆,他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