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昂首,就见楚珩一身太子常服,在人群的蜂拥下朝我走来。
死后那些群情声顿时消逝不见。
我和楚珩两小无猜。
还未诞生时便定下婚约。
从小有谁说我的不是,他第一个替我出头。
他出错挨了罚,我第一个替他讨情。
在此之前,不人会思疑,我是楚珩的至爱。
独一的太子妃人选。
但本日,我的十六岁生辰,他带了另外一个男子来。
柳婼白瘦细微,吃惊的鸟儿似的依偎在他身侧。
楚珩跪了整晚,涓滴不见怠倦,反倒唇角浅笑,密切地在她耳边说了句甚么。
她看向我,心情刹时变得仓皇又失措,大跨几步上前。
对着我就「扑通]一声跪下。
还真,与上辈子如出一辙。
连睫毛上那一滴将坠未坠的泪都如出一辙。
上辈子我便是被她这副楚楚不幸的模样利诱,竟至心实意地为她和楚珩策划过。
我身世谢氏,未来良人又是太子,从未期望过「平生一世一双人]。
她的呈现让我心中酸涩,却不至于失了大师仪态。
楚珩要退婚,我不曾哭闹,只看在多年情份,由衷地劝了几句:
[柳女人在都城无依无靠,又身有完善,虽是为了救你…….]
[正妻之位,生怕跪断膝盖,陛下也不会允,反倒为她招来灾难。]
「殿下,不若退而求其次,先归入东宫,未来……]
我话说得费解:
「未来若何,不也是殿下说了算?]
就这么几句话,为她消了灾,却为我惹了一身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