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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分开谢家之前,我想整理掉一切曾存在过的陈迹。
翻开床头柜的抽屉,掏出那即日志本,翻了翻:
下面记取和谢无染有关的每件大事。
连他随口说喜好的色彩,我都在内心备了三年。
我无声笑了。
顺手扑灭磷火,把日志烧了。
蓝色火苗窜起,照亮墙上那张合照:
照片里的谢无染,笑得温顺又清洁,看我的眼睛黎满是爱意。
我走过去,把照片一路丢进火里。
火光映亮我的眼眸。
就在这时候,楼下传来压制又炙热的喘气声。
大门半掩,光芒暗淡,谢无染抱着程如曦,正深吻得难明难分。
“家里......有人?”
程如曦猛烈喘气,看到寝室里蓝光盈盈。
谢无染眼底覆着醉意,一手托着程如曦的腿,将她公主抱起来,踢开了主卧的门,
“那里有人。”
暧昧混乱的声响,逐步高亢。
床板悄悄晃悠,窗帘被风吹得轻飘。
谢无染的手机又响了。
他惊慌失措地摸得手机,按下接听键,声响嘶哑混浊:
“喂?知予?”
“谢无染,我公司事办完了,大要中午抵家。”
程如曦在中间娇滴滴地用嘴形撒娇,
“无染哥哥,快点,我受不了了......”
谢无染垂头封住她的嘴,心猿意马地对我“嗯”一声:
“不急。”
德律风这就断了。
曾几什么时候,不管我任务多晚,谢无染必然会来接我。
而此刻,他竟如斯冷酷,乃至绝不在乎我会发明他和另外一个女人欢好。
我站在窗外,看两人从头密切滚作一团,程如曦的媚叹愈来愈高。
一片死寂,从心底徐徐舒展开来......
也好。
最初那点不甘愿宁可,也终究死了。
窗帘猛卷起,床单缠成一团,把两人重重地裹住。
“啪”一声,两人齐齐从床上滚落到地毯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程如曦吓得尖叫一声,
“啊啊啊——有鬼!!!”
谢无染赶紧把她搂进怀里,一边拍她的背一边安抚,
“别怕,有我在,别怕......”
他的手,顺着她的背面迟缓滑下,举措柔柔又谙练,像在哄一个哭闹的孩子。
直到两人沉觉醒去,牢牢相拥,犹如一人。
我回身,筹算拿回本身的工具:
床头柜上,放着那块熟习的玉佩。
本是我亲手炼制,护佑谢无染长寿无灾的本命玉。
上一世,为了让我活下去,他在佛前磕了一万次头,许下希望,用他每世寿命,换我的寿命。
而那一世,我把本身全数的护身之力都注入这枚玉佩,只为换他世世代代牢固。
我指尖微动,玉佩里涌出一道微光:
一只软乎乎的小兔子,挣扎着从玉佩中跳了出来,朝我飞驰而来。
我正想伸手去接,俄然,一只白皙的脚,重重踏下。
“吱——”
小兔子收回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身材被狠狠踩在地上,转动不得。
我神色快速沉上去。
小兔子冒死挣扎,尖叫声愈来愈弱。
洁白的毛皮上,满是猩红的血痕,血从它细细的耳背滑上去,溅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