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是被禁足了。
那天顾临安怒而拜别后,正儿八经下了诏书,说我德性有亏,要好好检讨。
如果畴前,这赏罚对我来讲是极其严峻的。
不过此刻心态变了,倒也不感觉是甚么大事。
我逐日放心在坤宁宫里待着,宫务全都出手给柔贵妃了,我就看看话本,盘点盘点库房,乐得安逸。
只是虽禁足了,里面的动静也仍是能传到我耳朵里。
本来我被顾临安罚,太子该当夹起尾巴好好表现的。
但太子妃的人选提上日程,他也就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了实话,不愿娶朝中大臣的女儿,只需他那柳女人。
终局不可思议,皇上于书房怒斥太子,前朝后宫都传开了。
第二日,太子就来了坤宁宫。
闻声他求见,我心中有几分惊奇,但细心一想,又不感觉不测。
以往也是我在他们父子中心和谐的,他历来不能一小我应答顾临安。
此刻我不自动了,他可不就自个来了。
只是我没想到,他出去便是诘责:
“母后,您究竟做了甚么,惹得父皇盛怒?”
彼时我靠在榻上,正听着青蔓念话本。
闻言,只感觉可笑。
“你不问你那柳女人了?”
太子一噎,随即杂色道:“父皇说您德性有亏,此刻前朝后宫都晓得了,您该当固守端方,早些求得父皇体谅才是。”
青蔓捏话本的手一紧,我偏头,就见她抿起了唇。
那日我与她说,太子已养废了,她还不信。
此刻太子来看我,一句关怀都不,她再是不信,也得信了。
既然担忧我影响你这太子之位,不如你换个母亲吧。
“柔贵妃独得圣宠,本宫看她是个大好人选。”
太子皱起眉,“母后!此刻是甚么时辰了,别说这些气话!”
“这不是气话。”我坐直身材,盯着他。这是你的心里话。
“你想要个像柔贵妃那样的母亲,既有宠、能影响你父皇的决议计划,又温顺能善待于你,是否是?”
他临时缄默,不否定。
青蔓再也不由得,将话本砸在他身上。
“你真……”
“青蔓。”我止住她要说的话。
“不要紧的,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娘娘!”
我转向太子,他手里捏着话本,正看向咱们。
“翎儿,咱们缘浅,确切是做不了母子了。”
“此后,你便好自为之吧。”
临时之间,殿中沉寂得恐怖。
太子的嘴伸开又闭上,终是一言未发。
他将话本放在桌上,避开我的眼神,朝殿外走去。
等他的背影消逝,我叮咛青蔓:“下次他再来,记得拦着。”
青蔓余怒犹在,闻声这话,却又踌躇起来。
“娘娘,太子究竟结果是您独一的孩子,这……”
“那又若何?”
我不觉得意:
“此刻这宫里最不缺的,便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