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沈行舟不知,我早在书房何处留了心眼。
我养的那对画眉鸟,娇贵得很,我总怕我不在时出了岔子。
现在我便想在阁房也安个便利看顾的,他却一口拒绝了。
“如果你我私密之事被外人窥了去,若何是好?”
我感觉他说的有理,便只在厅堂、暖阁和他书房何处留了能够听声的孔道。
这些,我并未奉告沈行舟。
书房内,沈行舟将一张写有诊断成果的纸笺递给那三个汉子看。
三个汉子脸上马上充满惊与不测。
“认真有了身孕?”
“你们说,这孩子会是谁的种?”
“那定是我的!爷的身子骨一贯最好,相对是我的!”
听到此处,我只觉好天轰隆,脑中嗡嗡作响,天摇地动。
怪不得,怪不得前几日早晨我刚进恭房,他就急切火燎地闯进来,说他内急。
乃至不让我先唤人清算恭桶。
他如斯行事,便是为了取我的秽物,拿去验我是不是真的有孕。
“记着了,一万两白银!到时辰宋晚晚怀的是谁的种,谁就得拿出一万两,谁也别想认账!”
听闻此言,我才大白,我又成了他们赌桌上的筹马。
那一刹时,我只感觉血气猛地冲上脑门,气得指尖都在颤栗。
我巴不得立即冲出来,将沈行舟和那三个牲口撕成八块!
“行舟,你这府邸隔音若何?宋晚晚不会闻声吧?”
沈行舟摇点头,一脸笃定。
“我这宅院的隔音是顶好的,安心,她绝听不见。”
这座宅邸现在是他亲身督造,特地请人设计的。
因沈行舟常需深夜处置要事或与人密谈。
我一贯睡不牢固,他便是怕夜里吵到我,才操心让这房子听不见里头的消息。
可现在,这却成了他们行肮脏之事的依仗。
书房里,沈行舟与他那几个酒肉朋友又起头揣摩起新的赌局弄法。
从他们满意洋洋的议论中,我才晓得,我早已不是第一次沦为他们的赌注。
而那三个汉子的妻妾或相好,也无一幸免,皆被他们看成过赌资。
我牢牢攥住拳头,沈行舟和他那帮兄弟,再一次让我认清了他们的嘴脸。
人间竟有如斯恶毒之人,与禽兽何异!
我翻然觉悟,沈行舟并非俄然变成如许,他骨子里便是如斯不堪之人。
沈行舟排闼而入。
我仓猝收敛心神,粉饰住脸上的错愕。
他伸臂揽住我的腰肢,“夫人怎样了?瞧你神采怏怏,是谁惹你烦懑了?”
我摇点头,表示无事。
他却靠近我耳畔低语:“那晚味道若何?彻夜可要再尝尝?我又得了些别致弄法。”
沈行舟话音刚落,我刹时肝火攻心。
那晚的熬煎与赤诚,他竟还想再来一次?
辱没与愤慨刹时冲毁了我的明智,我未及启齿,面前一黑,便栽倒下去。